107/5/23 吳小東老師 台南演講
各位老師,各位家長,各位關心教育的朋友們,大家晚上好,非常高興來到台南和大家分享,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是我對臺灣很熟悉,從小很喜歡文學,後來瞭解到港臺的文學,當時感覺到非常的特別,當時大陸很多的作家都是很羡慕港臺作家。這些作家在大陸的知名度很高,對他們非常熟。在很長時間以來,我認為臺灣是一個很有文化的,來這裡幾天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感受,把溫良恭儉讓做的非常好,在自己的生命當中實踐出來。我們是很慚愧的。這一次真的有一個非常真切的感受,這兩天看了幾家學堂,說實話我是很驚奇也很敬佩的,小的才幾個月,他們照顧的很好,大的孩子讀的也很認真,可見老師很用心,落實到位。讀經教育20年前由王教授推廣到大陸,前幾天我們去華山講堂,一個小小的地方竟然是讀經推廣的源頭。
我們辦學堂走到今天,與王教授的推廣是分不開的。來到臺灣有一種尋根的感覺,尋找新儒家的根。俗話說三十年河東 三十年河西,臺灣是讀經教育的發源地。大陸的讀經發展如火如荼,最近十年來,大陸出現了不下一萬所。相比而言,臺灣這幾年好像有點減退,讀經教育的推廣熱度有點下降,當然這只是我們的感受。也許王教授把讀經推廣重心放在了大陸,尤其是有了文禮書院。臺灣相對冷清了一點。讀經教育觀念大家都是瞭解的。接下來是如何操作的問題。我相信臺灣的讀經教育也會越來越好。我想講教育要做好必須要讀經,不是因為讀經而讀經。只有這樣做孩子才能夠更好的成長。其實大家都知道現行教育或多或少是有不滿的,家長都很焦慮,老師孩子都很累。書包越來越沉。為了給孩子減負,孩子下午3:30就放學,這樣改來改去教育並沒有多大的改進。主要是偏離了根本。當你進退兩難時往往是忘記了根本。大學上說物有本末事有終始。你能夠把握是很簡單的。有些人就是不願意去改變,不能夠乾脆的停下來去思考。
我們可以從三個方面來看教育的本與末有沒有把握好。第一教育的內容,第二教育的方法,第三教育的態度。教育的內容就像我們吃飯一樣,要保證他是有營養的。有些人說我們在學校學的白話文也是有用的。但是他有多大的用?需要你有見識。他有多大的用我們就用多大的力氣去學習他。當我們講到有沒有用的時候,是有一個預期的考慮。就是這個孩子學習的東西是不是真正有利於他生命的成長,可以有用於一輩子?大家有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呢?一個孩子的一生是很漫長的,如果不能有益於一生是不夠的。孩子是會長大的。我們不能夠只把眼睛盯著兒童期。我們考慮問題都要從整體來考慮。一個孩子兒童期能不能學習他80歲能用的東西呢?我們在學校學習的東西都很膚淺,就是照顧孩子的生活。你看過哪一個長大後還把小學學的內容拿來複習?我們現在所學的內容不只是小學,乃至於初中高中從他本身來講就是知識技能,不是德性智慧。德性智慧是不能夠在學校裡教的。在古代教育德性教育和知識教育都是放在學校裡教。每一個人都應該承認把孩子教成德才兼備。現在你看語文學的很淺不能承載德性教育,外語也是不能給予孩子高深的智慧。
人的生命有兩層。一層是精神的生命。一層是自然的生命。對一個孩子講我們要培養他的德性是早期教育不可推卸的責任。不應該再有第二個方向。這個是最重要的。你要去保證他的實行和落實。為什麼今天這麼多的孩子會走向叛逆。有很多很多的孩子上了初中就出現很大的問題。成為了家裡的定時炸彈,家裡有這樣一個孩子,家長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為什麼會這樣?就是早期教育沒有做好。他的心靈是很空虛的的是很寂寞的。就是我們的教育沒有對準焦點。我們要知道要讓一個成人是很不容易的。人有光明性也有現實性。人是很容易墮落的。如果你把那一點點與動物不同的幾希之處區別開來是非常不容易的。不為聖賢則為禽獸。這是人生的艱難和莊嚴都體現在這裡。我們要讓孩子從小就接受經典的教育,他就比較容易向上超越。在開始的時候是不能錯的。就像射箭一樣。必須先瞄準。差之毫釐 繆以千里。要本正源清。孟子講攻乎異端。教育是百年大計,不能夠隨隨便便。現在出現那麼多教育家不是好事情。教育應該是穩定的。(吳小東老師講于台南,服謙李小芳筆錄,內容未經吳老師審定)
一個人在他的生命當中品德可以籠罩知識。知識不能籠罩品德。明白這一點就應該堅定不移的。經典是一個人必須要學習的內容。任何一種教育不能夠反對經典,否則他是不透測的。他不能夠把你帶到高點。王教授講過這樣一句話。雖然你只有一杯水但是你要只給孩子一條河。從這個地方就可以判斷我們今天的教育不能夠做好。從方法上來看。對於一個13歲之前孩子來講是基礎教育。他的心靈頭腦還沒有成熟的時候我們是不能夠讓他去運用。就像一個半成品,不到用不好,最終還被破壞。我們今天有一個口號把學以致用變成了現學現賣。深度的人才必須要經過長期的吸收涵養。就像一個母親十月懷胎。現在都是西方傳過來的實用主義教育。語文這門課學起來是很簡單的,只要讀的多。有人說我會寫一點文字,我自己認為還是沒有入門的。為什麼現在的人連一點文章都很難,因為你胸無點墨。古代的人為什麼可以琴棋書畫歌詞詩賦,因為他從小背的多。靈感不是憑空產生的,是憑你的閱讀產生的。如果你把詩經背下來怎麼不會寫詩呢。現在老師都是喜歡開發孩子思維。你把一本書多讀多背才能溫故而知新。我們學語文的方法是錯誤的,過於理解。一個人語文能力比較好,比較容易學會知識性的技術。他也比較容易成才。數學需要運用一個孩子的理解。在小學階段數學不好並不用緊張,不代表他不聰明,是他頭腦還不成熟。數學的能力來自於邏輯。邏輯來自于語文。今天的教育只重視學以致用不重視吸收,這是很嚴重的。有一個成語叫天真未鑿。一個13歲之前的孩子就像那個天真未鑿的混沌。上天給孩子13年時間就是要讓他去好好吸收。這樣教育才把握住了要領。評判13歲之前不是要看他理解了多少而是要看他吸收了多少。這一點今天就是本末倒置。
要讓一個孩子正常的成長不代表我們就要聽他的。目的是要讓他成人成才。我們可以用尊重他的態度,也可以用強制他的態度。任何有益的教育都包含著對困難的克服。沒有困難就沒有成長。一棵樹要向上長是因為有地球的引力把它向下拉。一個孩子能夠對他有挫折的教育,讓他面對困難的能力。古代從來都強調教育是苦的。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頭懸樑 錐刺股。書山有路勤為徑 學海無涯苦作舟。愛孩子尊重孩子說出來是很容易的。我們要尊重孩子哪一面你要思考清楚。現在有很多家長糊塗到要不要讀經這麼重大的決定都交給孩子。你所尊重的是孩子的情緒,他是虛幻的,是有現實的原因。我們要尊重的是孩子生命的成長。明白這一點就會知道教育是離不開強制的。一個孩子厭學是正常的。子貢也曾經不想學想走,孔子說你走到哪裡可以不學習呢?只有墳墓。一個不成熟的心理一定是容易懈怠的。
人生很容易墮落的,這是現實。如果一個真的有信心也是很容易做到的。人人皆可為聖賢。但是一定要經過良好教育的人才比較容易做到。要吃的苦一定要吃。需要家長老師來約束他。孫悟空最終能走向西天是因為他有一個緊箍咒。一個孩子就像孫悟空一樣,你不給他一個強制手段,你不能掌控他。我告訴大家一個秘訣。你一定要讓他知道你的權威。如果一個孩子感覺到父母拿他是沒有辦法的。他不但不能聽你的話,長大了他也不能聽領導的話。大家一定要注意到這一點。有些家長是怕孩子的。怕她哭怕她不高興。如果在家裡孩子非常喜歡你不見得是好事。到底是你能夠把握剛柔相濟管教的好還是你對他百依百順他喜歡你?越是溺愛孩子的家長孩子長大之後越沒有保證。作為家長老師一定要知道這一點。讀經是家長和老師的選擇。一個孩子不讀經頂多一哭二鬧三上吊。有什麼好怕的呢?你也可以哭嘛。家長和老師拿出誠意是很容易的,你看古代的私塾都有戒尺。
孩子有時候會挑戰老師和家長的權威。什麼是民主。在家裡孩子是民,家長是主。孩子應該聽父母的話是天經地義的。你如果放任他恰恰是對他不負責任,對他不尊重。如果一個孩子從小沒有吃過苦,是不可能有那種很堅強的意志,他的德性也不能夠成長。一個人一切都順風順水是不太容易有德性的。該他吃的苦你是不容易代替他的。該他受的難就要讓他去受,讓他多吃苦。要讓他成為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他一定要經歷痛苦。真正做過包本的老師是知道的。一個孩子包本下來是很不簡單的,他也會有情緒有厭倦的。你可以肯定可以鼓勵,但是不能百分之百保證能夠調整,適當的時候你要給他一定的處罰。臺灣政府提倡零體罰,最終導致學校和老師都是怕孩子的,只能睜一眼閉一隻眼。一個孩子在學堂才能夠得到真正的教育和照顧。一個好的孩子老師會用心,一個不好的孩子老師也會盡可能提升他。現在教育沒有尊師重道,家長和孩子一起對付老師。本來應該是家長和老師其利斷金。如果家長和老師有隔閡,孩子是很會鑽空子,他就很難培養的。為什麼有的孩子不誠實養成了一些壞習慣是因為他欺騙你你沒有觀照到。
做教育是不容易的,做孩子也是不容易的,你要瞭解他的實際情況,對他瞭若指掌,洞若觀火。這樣的孩子往往能夠安心學習。我們不要受西方教育的影響。我們要懂得如何才是真正愛孩子,尊重孩子。今天講了教育的三個原則。第一應該以德性智慧為本。在教育的方法上應該以吸收醞釀為本而不是理解為本,在教育的態度上應該把握嚴格,尊師重道而不是一味的民主尊重。教育把握住了根本就變得容易。物有本末事有終始。人類的成長期有13年就是要讓他充分地去吸收去成長。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以後就順理成章。朱熹寫過一首詩: "昨夜江邊春水生,艨艟巨艦一毛輕。向來枉費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孩子的教育也是這樣,在他早期是要讓他去充分的吸收,去蓄滿春水。到了以後無論是大船小船都可以航行,這叫順理成章。所謂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我們一定要知道教育的本在哪裡?我們應該教育孩子什麼樣的內容才能讓他一生受益無窮。讀經教育與其他教育不一樣是他的根本不一樣。今天去推廣讀經教育一定會遇到阻力。很多家長受西方教育思想太嚴重。認為讀經與它相衝突他就不認同。我們抓住了這個本就要牢牢的守住他,要老實要大量,要投訴入相當的精力。最好能夠包本背誦。如果每一個老師和家長真的能夠讓孩子盡可能多的讀經,一開始也許會覺得蠻辛苦,只要堅持下去,就會讓你越來越喜悅,越來越有收穫,越來越讓你放心。
雖然現在讀經教育看上去人數很少,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人間的事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讀經對有智慧的人來說是很容易的。對於沒有信心的人來說那就是很難。現實中的成長必定會有困難的,但這些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可以解決的。我相信每一位讓孩子讀經的人都會感受到越來越有收穫。越來越喜悅,祝福我們台南的朋友都能夠接觸讀經,讓我們的社會能夠越來越祥和。
(吳小東老師講于台南,服謙李小芳筆錄,內容未經吳老師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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