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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濟公源考

 
  
【濟公源考】
 
  人間活佛濟公——古往今來,名人如恒河沙數。然而能爲東西方世界雅俗共賞者,首先要推中國的活佛濟公了 。 濟公(1130-1209),原名李修緣,出生于天臺永寧村,是南宋禪宗高僧,法名道濟。他的高祖李遵勖是宋太宗駙馬、鎮國軍節度使。李家世代信佛。父親李茂春和母親王氏住在天臺北門外永寧村。李茂春年近四旬,膝下無嗣,虔誠拜佛終求得子。濟公出生後,國清寺住持爲他取俗名修緣,從此與佛門結下了深緣。
  他雖是臨海都尉李文的遠孫,卻沒有染上紈絝子弟的劣習。少年時就讀于村北赤城山瑞霞洞,受到釋道二教的薰染。父母雙亡以後,他先是進國清寺拜法空一本爲師,,在當過國清寺住持的高僧瞎堂慧遠的門下,受具足戒,取名道濟,嗣其法衣接著又參訪祗園寺道清、觀音寺道淨,最後投奔杭州靈隱寺。

  有關濟公的故事傳說,在南宋時代即已開始流傳。先是凡俗神童李修元或是得道高僧道濟的一些富有傳奇色彩的片斷故事在民間耳聞口傳,後來通過說書人的話本說唱,內容逐漸豐富。在濟公故鄉天臺一帶流傳的多是他的出世、童年生活、戲佞、懲惡、扶困濟貧的故事,其中如“濟公出世”、“小濟公芥菜葉潑水救淨寺”、“利濟橋”、“棒打壽聯”、“赭溪救童”、“修緣出家”等廣爲流傳。而在杭嘉湖一帶流傳的故事內容更爲廣泛,這是因爲那裏是濟公出家後的主要生活和活動場所,其中以“飛來峰”、“古井運木”、“戲弄秦相府”等故事最爲膾炙人口。直至明末清初,出現了一部描寫濟公傳奇事迹的《濟公傳》。

  濟公的一生富有傳奇色彩,他既“顛”且“濟”,他的扶危濟困、除暴安良、彰善罰惡等種種美德,在人們的心目中留下了獨特而美好的印象,人們懷念他、神化他。神化就從他的出世開始。《西域志》載:“天臺山石梁橋古方廣寺,五百羅漢之所住持,其靈異事迹往往稱著。”而濟公誕生時正好碰上國清寺羅漢堂裏的第十七尊羅漢(即降龍羅漢)突然傾倒,于是人們便把濟公說成是羅漢投胎。黎民盼望救星,社會呼喚英雄,當人民十分需要聖賢的時候,高僧就成了“活佛”,凡人道濟成爲曆代供奉祭祀的神靈,其成佛後的尊號長達28個字:“大慈大悲大仁大慧紫金羅漢阿那尊者神功廣濟先師三元贊化天尊”,集佛道儒于一身,堪稱神化之極致。這也就說明濟公深受廣大人民群衆的喜愛,成爲人民心中的“活佛”,反映出濟公形象的廣泛親和力。

  濟公(1130-1209)出生于浙江天臺,是南宋禪宗高僧,法名道濟。他的高祖李遵勖是宋太宗駙馬、鎮國軍節度使。李家世代信佛。父親李茂春和母親王氏住在天臺北門外永寧村。李茂春年近四旬,膝下無嗣,虔誠拜佛終求得子。濟公出生後,國清寺住持爲他取俗名修緣,從此與佛門結下了深緣。

  少年濟公成長在赭溪畔,讀書于赤城山。由于受天臺山“佛宗道源”和李府世代積善信佛家族文化的熏陶,潛移默化,萌生了方外之念。弱冠之年,皈依佛門,先入國清寺,後至臨安(今杭州)投奔靈隱寺瞎堂慧遠,這位“佛海禪師”爲濟公授具足戒。濟公出家後,一反常態,言行叵測,難耐坐禪,不喜念經,嗜好酒肉,衣衫襤褸,浮沈市井,常行救死扶弱之事,狀類瘋狂,人們稱他爲“濟顛僧”。在一般僧俗眼裏,道濟的言行出格,被認爲不是正常的人。所以有的僧人向方丈告狀,說道濟違犯禪門戒規,應責打並逐出山門。誰知,方丈慧遠一邊口宣:“法律之設原爲常人,豈可一概而施”!並在首座呈上的單紙上批了:“佛門廣大,豈不容一顛僧”!此後無人再敢詬逐。瞎堂圓寂後,道濟去淨慈寺投德輝長老,後來做了書記僧。

  濟公破帽破扇破鞋垢衲衣,貌似瘋顛,實際上卻是一位學問淵博,行善積德的得道高僧,被列爲禪宗第五十祖,楊岐派第六祖。他懂醫術,爲百姓治愈了不少疑難雜症。他曾經帶著自己撰寫的化緣疏,外出募化,修複被火燒毀的寺院。他經常遊方市井,拯危濟困,救死扶弱,彰善懲惡。所以,在人們看來,“濟顛”的“濟”字也包含著扶危濟困的意思。道濟善走圍棋,喜鬥蟋蟀,更寫得一手好詩文。他每寫一篇疏狀,臨安滿城爭相哄傳。他徜徉山水,自得其樂,遊履所至,揮毫題墨,文詞雋永。

  濟公性狂而疏、介而潔,不同凡響。有與他同時代的詩僧居簡及其詩文選集《北澗集》爲其作證。居簡是濟公的師侄,在遊覽赤城山時把山上的一塊摩崖稱作“書記岩”。濟公圓寂後,居簡寫了一篇《湖隱方圓叟舍利塔銘》,這“湖隱”、“方圓叟”都是濟公的別號。濟公身爲禪宗高僧,撰有《鐫峰語錄》10卷,還有很多詩作。他跟唐代隱士寒山、豐幹、拾得(即“三賢”)一樣,既受到佛教禪宗的熏染,也受到了道家隱逸之風的影響。不同的是,他還具有民間遊俠的色彩,從而使他在衆多的佛門弟子中獨樹一幟。這與他從小就在佛道雙修的赤城山攻讀,並受到“臺州式硬氣”的民風陶冶有關。

  有關濟公的故事傳說,在南宋時代即已開始流傳。先是凡俗神童李修元或是得道高僧道濟的一些富有傳奇色彩的片斷故事在民間耳聞口傳,後來通過說書人的話本說唱,內容逐漸豐富。在濟公故鄉天臺一帶流傳的多是他的出世、童年生活、戲佞、懲惡、扶困濟貧的故事,其中如“濟公出世”、“小濟公芥菜葉潑水救淨寺”、“利濟橋”、“棒打壽聯”、“赭溪救童”、“修緣出家”等廣爲流傳。而在杭嘉湖一帶流傳的故事內容更爲廣泛,這是因爲那裏是濟公出家後的主要生活和活動場所,其中以“飛來峰”、“古井運木”、“戲弄秦相府”等故事最爲膾炙人口。直至明末清初,出現了一部描寫濟公傳奇事迹的《濟公傳》。

  濟公的一生富有傳奇色彩,他既顛且濟,他的扶危濟困、除暴安良、彰善罰惡等種種美德,在人們的心目中留下了獨特而美好的印象,人們懷念他、神化他。神化就從他的出世開始。《西域志》載:“天臺山石梁橋古方廣寺,五百羅漢之所住持,其靈異事迹往往稱著。”而濟公誕生時正好碰上國清寺羅漢堂裏的第十七尊羅漢(即降龍羅漢)突然傾倒,于是人們便把濟公說成是羅漢投胎。黎民盼望救星,社會呼喚英雄,當人民十分需要聖賢的時候,高僧就成了活佛,凡人道濟成爲曆代供奉祭祀的神靈,其成佛後的尊號長達28個字:“大慈大悲大仁大慧紫金羅漢阿那尊者神功廣濟先師三元贊化天尊”,集佛道儒于一身,堪稱神化之極致。這也就說明濟公深受廣大人民群衆的喜愛,成爲人民心中的活佛,反映出濟公形象的廣泛親和力

【少年濟公】

  少年濟公成長在赭溪畔,讀書于赤城山。由于受天臺山“佛宗道源”和李府世代積善信佛家族文化的熏陶,潛移默化,萌生了方外之念。弱冠之年,皈依佛門,法號道濟,先入國清寺,後至臨安(今杭州)投奔靈隱寺瞎堂慧遠,這位“佛海禪師”爲濟公授具足戒。濟公出家後,一反常態,言行叵測,難耐坐禪,不喜念經,嗜好酒肉,衣衫襤褸,浮沈市井,常行救死扶弱之事,狀類瘋狂,人們稱他爲“濟顛僧”。在一般僧俗眼裏,道濟的言行出格,被認爲不是正常的人。所以有的僧人向方丈告狀,說道濟違犯禪門戒規,應責打並逐出山門。誰知,方丈慧遠一邊口宣:“法律之設原爲常人,豈可一概而施!”並在首座呈上的單紙上批了:“佛門廣大,豈不容一顛僧”!此後無人再敢詬逐。瞎堂圓寂後,道濟去淨慈寺投德輝長老,後來做了書記僧。

【濟公家族】

  永寧村在古城北門外,濟公家就住在赭溪畔。濟公李氏家族人丁不很旺盛,但因曆世仕宦,家境富裕,也稱得上是天臺的望族了。赭溪西岸的一大片田地(現都已建成一片民居了),就屬于這個家族所有,至今人們還稱作“李家垟”。發源于北山的赭溪是孩童時濟公看水碓舂米、捕魚遊泳玩耍的好去處。石牆頭邊上有“隴西園”,古時這裏是濟公李氏的私家莊園。抗戰時在此處還設立過“忠烈祠 ”。

【濟公祖居】

  濟公李府祖居隨著歲月沖刷,滄桑變遷,最後湮沒淪圮。曆代故鄉民衆敬仰濟公,感戴其德澤,屢于遺址修建濟公佛院、濟公亭、石牆橋等紀念之所,冀望重光“活佛”聖迹,顯彰濟公聖德,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今逢盛世,物阜民殷。天臺縣人民政府爲挖掘地方曆史文化資源,弘揚濟公文化,讓濟公精神千秋永傳,決定在石牆頭複建濟公故居,讓雲遊四方的濟公在故鄉有一個真正的“老家”。修複後的濟公故居,向世人展現了充滿南宋時代氣息、蘊含浙東地方建築風格和仕宦人家宅第格局的一軸畫卷。

  濟公故居占地16畝,建築面積6310平方米,景區由永寧村口雙牌樓與觀霞閣、濟公李氏祖居和隴西園三大部分組成,宅第街坊與樓臺亭閣水榭園林薈萃一體,內聚佛國之靈氣,外擷仙山之精華。中國話劇院著名演員“活濟公”遊本昌先生在專程回天臺“老家”探望故居時說:“濟公故居修複得好!

【外俗內仁】

   濟公破帽破扇破鞋垢衲衣,貌似瘋顛,實際上卻是一位學問淵博,行善積德的得道高僧,被列爲禪宗第五十祖,楊岐派第六祖。他懂醫術,爲百姓治愈了不少疑難雜症。他曾經帶著自己撰寫的化緣疏,外出募化,修複被火燒毀的寺院。他經常遊方市井,拯危濟困,救死扶弱,彰善懲惡。所以,在人們看來,“濟顛”的“濟”字也包含著扶危濟困的意思。道濟善走圍棋,喜鬥蟋蟀,更寫得一手好詩文。他徜徉山水,自得其樂,遊履所至,揮毫題墨,文詞雋永。

  道濟天性好動,不喜念經,難耐打坐,經常和那些頑童斯混在一起,作呼洞猿、鬥蟋蟀的遊戲。甚至蘸大蒜吃狗肉,僧衆告到方丈室,慧遠卻說:“佛門之大,豈不容一顛僧!”于是他又被人們稱作“顛僧”。慧遠圓寂,他失去庇護人,被迫轉到淨慈寺,先是替人念經兼作火化工,後來升了書記僧,卻依然出入歌樓酒肆,遊山逛水。他寫詩自述:“削發披緇已有年,唯同詩酒是因緣。坐看彌勒空中戲,日向毗盧頂上眠。撒手須能欺十聖,低頭端不讓三賢。茫茫宇宙無人識,只道顛僧繞市廛。”活脫脫的一幅“遊戲人間”的自畫像。從外表看,這位號稱“湖隱”、“方圓叟”的窮和尚,破帽破扇破鞋垢衲衣,似丐似氓,非僧非道,實際上卻是禪宗楊岐派第六世得道高僧。他學識淵博,擅詩善文,出語諧謔,往往超詣。臺灣著名學者南懷瑾對他的四首《西湖》絕句和臨終偈語尤其贊賞,說“若以詩境而論詩格,他與宋代四大家的範成大、陸放翁相較,並無遜色”; 如以禪學的境界論詩,則已臻禪境之極詣。略舉其一:“出岸桃花紅 錦英,夾堤楊柳綠絲輕,遙看白鷺窺魚處,沖破平湖一點青。”畫面 色彩鮮明,動靜諧合;情趣內蘊,用筆精細而又不失自然。末句尤有神韻。他每有疏狀新出,臨安城更是爭相哄傳,名聞遐邇。

  名宦富室慕名,競相訂交。道濟卻輕易不入侯門。而用他精湛的醫術爲老僧、貧民悉心治疾,疑難雜症多得根治。時下風靡全國的香功,據說就是經他的傳授而嘉惠後人的。淨慈寺失火,他自撰榜文,前去嚴陵山一帶募化,使之恢複舊觀。他好打不平,息人之淨,救人之命。于是人們又以他扶危濟困而稱之爲"濟顛",尊之爲 "濟公活佛"。

  濟公性狂而疏、介而潔,不同凡響。有與他同時代的詩僧居簡及其詩文選集《北澗集》爲其作證。居簡是濟公的師侄,在遊覽赤城山時把山上的一塊摩崖稱作“書記岩”。濟公圓寂後,居簡寫了一篇《湖隱方圓叟舍利塔銘》,這“湖隱”、“方圓叟”都是濟公的別號。濟公身爲禪宗高僧,撰有《鐫峰語錄》10卷,還有很多詩作。他跟唐代隱士寒山、豐幹、拾得(即“三賢”)一樣,既受到佛教禪宗的熏染,也受到了道家隱逸之風的影響。不同的是,他還具有民間遊俠的色彩,從而使他在衆多的佛門弟子中獨樹一幟。這與他從小就在佛道雙修的赤城山攻讀,並受到“臺州式硬氣”的民風陶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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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部分濟公詩詞
 
  臨江仙
 
  粥去飯來何日了?都緣皮袋難醫。這般軀殼好無知,入喉才到腹,轉眼又還饑。 
  唯有衲僧渾不管,且須慢飲三杯。冬來猶挂夏天衣,雖然形醜陋,心孔未嘗迷。
 
  酒懷
 
  朝也吃,暮也吃。吃得喉嚨滑似漆,吃得肚皮壁立直,吃得眼睛瞪做白,吃得鼻頭糟成赤。有時汝陽三鬥,有時淳于一石;有時鯨吞,有時龍吸;有時效籬下之陶,有時學甕旁之畢。吃得快,有如月趕流星;吃得久,有如川流不息;吃得幹,有如東海飛星;吃得滿,有如黃河水溢。

  其色美,珍珠琥珀;其味醇,瓊漿玉液。問相如,曲糵最親;論朋友,糟邱莫逆。一上唇,五髒欣隨;未到口,涎流三尺。只思量他人請,解我之饞;並未曾我做主,還人之席。倒于街,臥于巷,似失僧規;醉了醒,醒了醉,全虧佛力。貴王侯,要我超度生靈,莫不篩出來,任我口腹貪饕;大和尚,要我開題緣簿,莫不沽將來,任我杯盤狼藉。醺醺然,酣酣然,果然醉了一生;昏昏然,沈沈然,何嘗醒了半日。借此通笑罵之禪,賴斯混風顛之迹。

  想一想,菩提心總是徒勞;算一算,觀音力于人何益?任世間,只管胡纏;倒不如,早須圓寂。雖說是死不如生,到底是動虛靜實。收拾起油嘴一張;放下了空拳兩只。花落鳥啼,若不自知機;酒闌客散,必遭人面叱。謾說射洪春色,莫論其微;蘭陵清醞,休誇無匹。縱美于打辣酥,即甜如波羅蜜,再若嘗時,何異于曹溪一滴。
  
 
飲酒
 
  何須林景勝瀟湘,只願西湖化爲酒。
  和身臥倒西湖邊,一浪來時吞一口。
  
 
醉傲
 
  醉傲風顛卒未休,杖頭明月冠南州。
  轉身移步誰能解,雪履蘆花十二樓。
  
 
明顛
 
  青箬笠前天地闊,碧蓑衣底水雲寬。
  不言不語知何事,只把人心不自謾。
 
  臨江仙?雪
 
  凜冽彤雲生遠浦,長空碎玉珊珊,梨花滿目泛波瀾。水深鼇背冷,方丈老僧寒。
  渡口行人嗟此境,金山變作銀山。瓊樓玉殿水晶盤,王維饒善畫,下筆也應難。
 
  
無題(四首)
 
  幾度西湖獨上船,篙師識我不論錢。
  一聲啼鳥破幽寂,正是山橫落照邊。

  湖上春光已破慳,湖邊楊柳拂雕闌。
  算來不用一文買,輸與山僧閑往還。

  出岸桃花紅錦英,夾堤楊柳綠絲輕。
  遙看白鷺窺魚處,沖破平湖一點青。

  五月西湖涼似秋,新荷葉蕊暗香浮。
  明年花落人何在?把酒問花花點頭。
 
 湖山有感
 
  山如骨,水如眼,日逞美人顔色;花如笑,鳥如歌,時展才子風流。雖有情牽絆人,而水綠山青,依然自在。即無意斷送我,如鳥啼花落,去也難留。閱曆過許多香車寶馬,消磨了無數公子王孫。畫舫笙歌,何異浮雲過眼;紅樓舞袖,無非水上浮鷗。他人久住,得趣已多;老僧暫來,興複不淺。你既丟開,我又何須。立在此,只道身閑;看將去,早已眼倦。咦,非老僧愛山水。蓋爲看于見,不如看于不見。
  
 
遊洞霄宮
 
  平明發余杭,扁舟溯清流。
  登岸五六裏,小徑穿林丘。
  奇峰聳天柱,九鎖岩谷幽。
  雲根立仙館,勝處非人謀。
  入門氣象雄,金碧欺兩眸。
  彈棋古松下,啼鳥聲相酬。
  羽衣讀黃庭,內景宜自修。
  蓬萊隔弱水,九轉即可求。
  坡翁昔賦詩,刻石紀舊遊。
  溪山增偉觀,萬古傳不休。
  我來吊陳迹,枯腸怯冥搜。
  執炬入大滌,襟袖寒颼颼。
  懸崖石乳滴,千歲無人收。
  樵夫指岩窟,此處通龍湫。
  方期過東洞,紅日驚西投。
  徘徊出山去,空使猿鶴愁。
 
  贈趙太守
 
  亭亭百尺接天高,曾與山僧作故交。
  滿望枝河千載茂,獨憐刀斧一齊抛。
  窗前不見龍蛇影,耳畔無聞風雨號。
  最苦早間飛去鶴,晚回不見舊時巢。
  白石磷磷積翠嵐,翠嵐深處結茅庵。
  煮茶迎客月當戶,采藥出門雲滿籃。
  花被鳥拈疑佛笑,琴爲風拂宛禪談。
  今朝偶識東坡老,四大皆空不用參。
 
  贈馮太尉
 
  削發披緇已有年,唯同詩酒是因緣。
  坐看彌勒空中戲,日向毗盧頂上眠。
  撒手須能欺十聖,低頭端不讓三賢。
  茫茫宇宙無人識,只道顛僧繞市廛。
 
  
語錄
  裂網掀翻出愛纏,金田得人效金仙。
  發隨刀落塵根淨,衣逐雲飛頂相圓。
  悟處脫離煩惱海,定時超出死生關。
  佛恩遷德俱酬足,一朵爭開火裏蓮。
 
  下棋
 
  無爲堂上,敵手相逢。移來一座水晶盤,傾下兩行碧玉子。聚三掣五,奪角爭先。靜悄悄向竹塢松軒,冷靜靜對茅亭菊檻。排成形勢,黑叢叢萬裏幹戈;擺定機關,白皎皎一天星象。休言國手,謾說神仙。遍九州奪利于蠅頭,布三路圖名于蝸角。縱橫在我,敲磕由他。個中訣破著精神,要使英雄滿天下。
  咦!除非有個神仙路,沖破從來七九關。
 
  雨傘
 
  一竿翠竹,獨力支撐。幾幅油皮,四圍遮蓋。摩破時,條條有眼;聯絡處,節節皆穿。雖曰假合,不異生成。漫道打開有時,放下擔當雲雨。饒他甕瀉盆傾下,別造晴乾,借此權爲不漏天。
 
  嘲靈隱寺印鐵牛
 
  幾百年來靈隱寺,如今卻被鐵牛閂。
  蹄中有漏難耕種,鼻孔撩天不受穿。
  道眼何如驢眼瞎,寺門常似獄門關。
  冷泉有水無鷗鷺,空使留名在世間。
 
  神子贊
 
  遠看不是,近看不像,費盡許多功夫,畫出這般模樣。兩只帚眉,但能掃愁;一張大口,只貪吃酒。不怕冷,常作赤腳;未曾老,漸漸白頭。有色無心,有染無著。睡眠不管江海波,渾身襤褸害風魔。桃花柳葉無心戀,月白風清笑與歌。有一日倒騎驢子歸天嶺,釣月耕雲自琢磨。
  
 
鷓鴣天?瘞促織
 
  促織兒,王彥章,一根須短一根長。
  只因全勝三十六,人總呼爲王鐵槍。
  休煩惱,莫悲傷,世間萬物有無常。
  昨宵忽值嚴霜降,好似南柯夢一場。
  
 
把火文
 
  這妖魔本是微物,只窩在石岩泥穴。當夜靜更深,叫徹風清月白。直聒得天涯遊子傷心,寡婦房中淚血。不住地只顧催人織,空費盡許多閑氣力。又非是爭奪田園,何故乃盡心抵敵?相見便怒尾張牙,揚須鼓翼。鬥過數交,趕得緊急。贏者扇翅高聲,輸者走之不及。財物被人將去,只落得些兒食吃。縱有金玉雕籠,都是世情虛色。倏忽天降嚴霜,彥章也熬不得。今朝歸化時臨,畢竟有何奇特。仗此無明烈火,要判本來面目。
  咦,托生在功德池邊,卻相伴阿彌陀佛。
 
  撒骨文
 
  一夜青娥降曉霜,東籬菊蕊似金妝。昨宵穩貼莊周夢,不聽蟲吟到耳旁。大衆萬物有生皆有死,鳥雀昆蟲亦如此。今朝促織已身亡,火內焚屍無些子。平生健鬥勢齊休,徹夜豪吟還且住。將來撒在五湖中,聽取山僧吩咐汝:冤與孽,皆消滅。
  咦,一輪明月浸波中,萬裏碧天光皎潔。
 
  與安撫
 
  蘇東坡說起道:筆花落地無聲,擡頭見管仲。管仲問鮑叔,如何不種竹?鮑叔曰:只須三兩竿,清風自然足。
  秦少遊說道:雪花落地無聲,擡頭見白起。白起問廉頗,如何不養鵝?廉頗曰: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黃魯直說道:蛀屑落地無聲,擡頭見孔子。孔子問顔回,如何不種梅?顔回曰:前村深雪裏,昨夜一枝開。
  佛印禪師後說道:天花落地無聲,擡頭見寶光。寶光問維摩,僧行近如何?維摩曰:遇客頭如鼈,逢齋項似鵝。
 
  
化鹽菜疏
 
  伏以世人所急,最是饑寒,性命所關,無非衣食。有一絲挂體,尚可經年;無數粒充腸,難挨半日。若無施主慈悲,五髒廟便東坍西倒;倘乏檀那慷慨,方寸地必忍餓吞饑。持齋淡薄,但求些鹹味嘗嘗;念佛饑腸,只望些酸韭嗒嗒。欲休難忍,要買無錢。用是敬持短疏,遍叩高門。不求施舍衣糧,但只化些鹽菜。若肯隨緣,雖黃折亦是菩提;倘能喜舍,縱苦水莫非甘露。莫道有限籬蔬,不成善果;要知無邊海水,盡是福田。若念和尚苦惱子,早發宰官歡喜心。總算來,一日三十貫財,供人常住。遠看去,終須有無量福,遍滿十方。非是妄言,須當著力。謹疏。
  
 
淨慈寺募疏
 
  伏以佛日永輝,法輪常轉。唯永輝雖中天者,有時而暫轉。故比此者,無舊不重新。竊見南屏山淨慈寺,承東土之禪宗,稟西湖之靈秀。從來殿閣軒昂,增巍峨氣象;況是門牆高敞,見輪奐風光。近因藏殿傾頹,無處存壽山福海。是以空門寥落,全不見財主貴人。因思法輪不轉,食輪怎得流通;倘能佛日生輝,僧日自然好度。弘慈願力,仰仗慈悲,施恩須是大聖人,計工必得三千貫。舍得喜歡,人天踴躍;成之容易,今古仰瞻。有靈在上,感必能通;無漏隨身,施還自受。莫道非誠,此心可信;休言是誑,我佛證盟。募緣化主書記僧道濟謹疏。
 
  
重建淨慈寺疏文
 
  伏以大千世界,不聞盡變于滄桑;無量佛田,到底尚存于天地。雖祝融不道,肆一時之惡;風伯無知,助三味之威。掃法相,還太虛,毀金碧,成焦土。遂令東土凡愚,不知西來微妙。斷絕皈依路,豈獨減湖上之十方;不開方便門,實已缺域中之一教。

  即人心有佛,不礙真修;而俗眼無珠,必須見像。是以重思積累,造寶塔于九層;再想修爲,塑金身于丈六。況遺基尚在,非比開創之難;大衆猶存,不費招尋之力。倘邀天之幸,自不日而成。然工興土木,非布施金錢不可;力在布施,必如大檀越方成。

  故今下求衆姓,蓋思感動人心;上叩九閽,直欲叫通天耳。希一人發心,冀萬民效力。財聚如恒河之沙,功成如法輪之轉。則鍾磬複震于虛空,香火重光于先帝。自此億萬千年,莊嚴不朽,如金剛天人,神鬼功德,記于鐵塔。謹榜。
 
  致少林長老書
 
  伏以焚修度日,終是凡情;開創補天,方稱聖手。雖世事有成必毀,但天道無往不還。痛淨慈不幸,淨掃三千;悲德輝長辭,忽空四大。遂致菩提樹下,法象侵凋;般若聲中,宗風冷落。僧歸月冷,往往來來,如驚棲之鳥;人出山空,零零落落,如吹斷之雲。鼓聲已失,何以增我佛之輝;衣食漸難,大要出如來之醜。欲再成莊嚴勝地,須仰仗本色高人。

  恭唯少林大和尚,行高六祖,德庇十方;施佛教之鈴鎚,展僧人之鼻孔。是以不辭千裏,通其大衆之誠。敬致一函,求作禪林之主。若蒙允諾,瓦礫吐金碧之輝;倘發慈悲,荊棘現叢林之色。大小皆面皮,休負諸山之望;近遠悉舟車,休辭一水之勞。慧日峰前,識破山僉崖之句;南屏山畔,願金靈隱之光。佇望現身,無勞牽鼻。
 
  寄少林和尚
 
  愚徒道濟稽首焚香致書于少林大和尚法坐下: 竊以水流雲散,容易別離;路遠途遙,急難會面。嗟世事之無常,痛人生之莫定。然大地尚全,寸心不隔。目今桂子香濃,黃花色勝;城中車馬平安,湖上風光無恙。我師忙裏擔當,閑中消受。無量無邊,常清常淨。拜致殷勤,伏惟保重。
  濟不慧,鑽開地孔,推倒鐵門;針尖眼裏走得出來,芥菜子中尋條路去。幸我師慈悲,不嗔不怪。煩老天寬大,容逋容逃。故折了錫仗,不怕上高平低;被卻草鞋,管甚拖泥帶水。光著頭,風不吹、雨不灑,何須竹笠;赤著體,寒不犯、暑不侵,要甚衣包?不募化,爲無饑渴;懶莊嚴,因乏皮毛。萬重尋聲救苦,當行則行;一時懶動雀剿,要住即住。塞旁明,久非左道;由正路,已到西天。一腳踢倒朱山,全無挂礙;雙手劈開金鎖,殊覺逍遙。

  便寄月一之書,少達再生之好。雖成新夢,猶是故人。長嘯三聲,萬山黃葉落;回頭一望,千派碧泉流。尚有欲言,不能違反。乞傳與南北兩山,常叫花紅柳綠;爲我報東西諸寺,急須鼓打鍾敲。情長難盡,枯短不宣。
 
  自撰聯:  小變沙門戒律,大展佛法宏圖。
 
  西歸口頌

 
 健,健,健,何足羨?止不過要在人前扯門面。吾聞水要流幹,山要崩陷,豈有血肉之軀,支撐六十年而不變?棱棱的瘦骨幾根,癟癟的精皮一片,既不能坐高堂,享美燕,使他安閑。又何苦忍饑寒,奔道路,將他作賤?見真不真、假不假,世法難有;且酸的酸,鹹的鹹,人情已厭。夢醒了,雖一刻也難留;看破了,縱百年亦有限。倒不如瞞著人,悄悄去靜裏自尋歡;索強似活現世,哄哄的動中討埋怨。靈光既欲隨陰陽,在天地間虛行;則精神自不肯隨塵凡,爲皮囊作楦。急思歸去,非大限之相催;欲返本來,實自家之情願。咦,大雪來,烈日去,冷與暖,弟子已知。瓶幹矣,甕竭矣!醉與醒,請老師勿勸。
 
  頌付沈萬法
 
  看不著,錯認竹籬爲木杓。不料三更月正西,麒麟撼斷黃金索。幼年曾到雁門關,老夫重睜醉眼看。記得面門當一箭,至今猶自骨皮寒。只因面目無人識,又到天臺走一番。
 
  辭世偈言
 
  六十年來狼藉,東壁打倒西壁。
  于今收拾歸去,依然水連天碧。
 
  自述
 
  南屏山淨慈寺書記僧道濟,幼生宦室,長入空門,宿慧神通三昧,今修語具辨才。理參無上,妙用不窮。雲居羅漢,唯有點頭;秦州石佛,自難誇口。賣響蔔也吃得飯,打口鼓侭覓得錢。倔強賽過德州人,蹺蹊壓倒天下漢。尼姑寺裏講禪機,人俱笑我顛倒;娼妓家中說因果,我卻自認風狂。唱小詞,聲聲般若;飲美酒,碗碗曹溪。坐不過,禪床上翻筋鬥;戒難持,缽盂內供養屠兒。袈裟當于盧婦,盡知好酒顛僧;禪仗打倒龐婆,共道風流和尚。醉昏昏,偏有清頭;忙碌碌,的無拘束。欲加其罪,和尚易欺;但不犯法,宣威難逞。請看佛面,稍動慈悲;拿出人心,從寬發落。今蒙取供,所供是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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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公全傳》主要講述濟公濟困扶危,懲治強梁,與爲富不仁者作對的故事。敘濟公原名李修緣,系“羅漢轉世”,二十七歲出家靈隱寺。他佯狂似顛,故稱濟顛,曾治愈宰相秦熹之子病,爲秦子之替修。該書目多由濟公降世、十度說起,至三探娘舅、九僧擒韓殿、西天朝佛繳法旨止。其中有淫賊華雲龍盜走相府珠冠,濟公三擒華雲龍;金山寺八魔煉濟顛,太乙真人、長眉羅漢助濟公降魔;小西天盜賊狄之昭殺人移禍,狄小霞、譚宗旺錯配夫妻,濟公點化狄小霞共破小西天;五雲陣鬥法等主要回目。

  該書目以詼諧幽默的語言,塑造了一個普救世人的濟公形象,在書壇久演不衰。張泰然之後有陳勝芳、張沛然、伊勝麟、玉勝川等說演《濟公傳》。陳勝芳技藝最精,人送綽號“一聲雷”;伊勝麟“書道兒”老成,一時無人匹敵。清末民初擅說此書的有雙厚坪及其師弟海文泉和世殿成、李致清等。雙厚坪擅長當場抓哏,詼諧百出,令滿堂聽者大笑不止;世毆成以蔫“包袱兒”著稱;李致清以摹擬濟公形象見長,人稱“濟公李”。二十世紀二十年代雙厚坪的弟子楊雲清說《濟公傳》,口風老道,包袱兒獨特,尤以“官人辦案”、“濟公鬥蟋蟀”兩段書最爲拿手,又因有爲官經曆,說到忤作驗屍等情節,細致入微、近情近理,使聽衆宛如眼見。他長于說書中的武段子,不喜從“十度”開書,多從“威震丹陽刀劈三寇”說起。民國十八年(1929),說《濟公傳》的藝人開始分派,其情節于“八魔煉濟顛”後,有說“小西天薰香會”的,有不說的。說者,則從“柳端誤入開水鍋”起岔,進入短打一類故事。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有劉繼業及其弟子段興雲說《濟公傳》頗享盛名。劉繼業曾得秘本,能說前後套《濟公傳》,他長于渲染濟公法力,語言幽默風趣,形象滑稽,使“包袱兒”余味無窮,人稱“噴飯哏”;段興雲有其師之風,善于摹擬人物形象,邊說邊學,擡手動腳令人發笑,他曾在電臺播講《濟公傳》,很受歡迎。同期,有馬華鑫在天橋說《濟公傳》,也小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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