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經少女求學英倫
10月6日上午,我們和周女士約好了在牛津大學博物館見面。雖然當日博物館關門,但是他鄉遇故知,那種喜悅是不言而喻的。潇逸因爲要去上學,晚上才能來和我們見面。于是我們一行四人白天參訪了牛津大學城。時至傍晚,潇逸結束一天的課程,從學校趕來和我們在城裏會面。在匆匆的人流中,面容清秀的潇逸悄然而至,她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那樣子,像高中生,也好像和牛津大學裏的新生别無二緻。
晚餐過後,我們來到一家咖啡店,請潇逸和她的母親周女士談談潇逸來英國前後的學習情況,也談談她們對讀經,對教育,對在英國生活學習的方方面面感受。
下面就是此次對話的錄音整理稿。
時間:2014年10月6日
地點:牛津大學某咖啡廳
座談人員:王财貴 周曉菲 歐陽潇逸 王采淇 懷仁
作者:懷仁
文字錄入:北京季謙教育咨詢中心信息部
(一)
王财貴老師(以下簡稱“王老師”):這是趙老師那裏出來的孩子?長期讀經的?
周老師:對。我不知道他叫什麽,這個孩子做事很安靜,無聲無息地,但是卻讓人感覺非常貼心。
王老師:他是在謙出來以後和體制接軌的?
潇逸:是。我去在謙的時候他剛剛離開。我沒有見過他,但是聽說過他的名字,知道他讀經的狀态也特别地好。
王老師:潇逸介紹一下你讀經的過程吧。最開始的過程,比如怎麽接觸到的,等等。
潇逸:最開始我也是和我媽讀了一些《論語》《老子》之類的書,但是讀得非常非常地少,沒有系統化地讀。到我12歲的時候,初一上了一個學期。那時我媽媽問我:有這麽一個讀經冬令營,你去不去。我當時想,我肯定不去。作業這麽多,怎麽能去呢?當天晚上我媽媽在家裏看王教授的《一場演講 百年震撼》,我在屋裏寫作業寫得不耐煩了,就晃出去和我媽媽一起看講座。看完講座,覺得講得真好。我媽媽說你要去的冬令營就是幹這件事情的。于是我就說:我去!
王老師:剛剛初一,就能這樣啊。能看懂啊。'
懷仁:真有見識啊。
潇逸:我那時對這類文化講座比較感興趣。
周老師:我接觸讀經這件事情算比較早,2006年。因爲我個人的學業,涉及到經典,我的導師也是講國學的。03年之後我就會帶孩子聽我導師關于老子周易的講座。當時在家裏讀了一點,但是和潇逸講得一樣,不系統。我當時在社區辦了一個暑假班,帶孩子讀經,就是希望能有這樣一種體制,讓孩子把經典系統讀一下,但是沒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2006年我就認識一個經典誦讀機構的負責人,那時如果那個機構組織周末讀經或者王教授的講座,我們都會去。不過我感覺周末讀經和他們學校的教學力道不夠,看不到希望。那時感覺讀經班就像一種興趣班,就像才藝班,不地道,也不純粹,不深入,所以我就沒有把孩子送到那個學校。06年她才上小學四年級。當時我們沒有看到讀經教育的前景。
2009年暑假,我和一些朋友聽說有專門的讀經學校。那次我開車帶朋友一起去香堂看這個學校,看到那裏到孩子們讀書的狀态,讓人感覺非常幹淨、投入、純粹。特别是那些大孩子,因爲我們在城裏一般看到的孩子的狀态是浮躁、無法靜下心來的,對學習是無可奈何的。但是在那裏,我看到那些大孩子都是男孩子,讀書的狀态非常好陶醉,而且他們沒有老師管理,都是自己管理自己。看那些女孩子男孩子所讀的書,有的都讀了很厚一摞了,有四書五經,詩禮春秋選,或者拿資治通鑒當課外書來讀。我當時想,真的可以有這樣的地方這樣讀書啊。
之後在謙舉辦冬令營,有《大學》和《中庸》的班,潇逸一開始還不想去,因爲剛上初中,作業非常多,那個寒假她還參加了學校的人生遠足活動,和讀經營時間有沖突。等潇逸去的時候,這個讀經班課程已經過半了。她當時還有很多作業,不是很想去。我就給她講了讀經的道理,讓她看了王老師的一場演講百年震撼。她看了之後說:我去。可是作業怎麽辦。因爲前面參加其他活動作業就落下了,就等着後面幾天突擊作業呢。我說你可以拿着作業去,寫不完再說。然後她就參加了最後八天的在謙冬令營。
結果開始讀起來,她就特别投入,特别進入狀态。(潇逸:讀了就不想回去)讀了就不想回來了。
王老師:每天讀多久?
潇逸:每天八、九個小時吧。
周老師:而且因爲潇逸參加得晚了,前面别的孩子已經讀過的,她都要補上。所以休息的時間她也讀。别人都去玩兒了,她還在讀。其他孩子都說,下課時看不到潇逸在玩兒,一問她在哪裏,都說讀書呢,讀書呢。
王老師:那别人一天八、九小時,你不休息,每天讀就超過十小時了吧。
潇逸:嗯,也許加起來有十個小時吧。
周老師:總之最後在八天的時間裏,她也達到讀經營要求的《大學》《中庸》的學習量。後來趙老師說,如果孩子能夠進入這個狀態,她體會到了讀書對她非常好,如果家長這時不醒悟的話,可能就耽誤孩子了。
所以冬令營結束,我們回到家,經歷了一個非常矛盾鬥争的過程:因爲面對着回到學校上學還是到讀經學校讀書的選擇。一連幾天,我們一家人都在分析讨論這個問題。大家當然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分析這個問題。作爲家長,我們要反省自己的成長歷程,我們也是上學讀書,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研究生、博士,可以回想自己走過的這條路呢,覺得這些學歷的教育真正給我們的人生有多少的滋養,或者有多少東西是讓我們活得越來越明白的?好像非常少。因爲大學的教育更多地是職業的教育,你可以以這種教育去尋找你的職業,但是你不能指望通過這種教育讓你的人生獲得幸福和快樂。
後來通過幾天的讨論和思想鬥争,最後我和潇逸的爸爸達成了共識,就是還是希望孩子能夠快樂幸福,能夠讓她的人生是沒有遺憾的人生。如果爲人父母,我們都感覺自己的教育過程是有很多遺憾的,那我們爲什麽還讓孩子繼續走這個遺憾的道路呢?而且想想我們所學的專業,很大程度上都不是我們人生真正有興趣的那個點,如果我們自己都感覺我們的專業學習是沒有意思的,不快樂的,我們何不給孩子機會讓她按照自己的興趣走呢。我們希望孩子的學習是讓她身心幸福的,對她一生都有益的,她能獲益終生的。我們自己所受的教育中,沒有一個科目是讓我們感覺一生受用無窮的。不管是數學、物理、化學,或者其他所謂專業,經濟啊建築啊,這些只是對你的職業技能上有幫助,對人生幸福或者是快樂上沒有什麽幫助的。我們已經是這樣走過了幾十年的遺憾的人生,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改變。
還有一點,我們要考慮的,就是我們要給孩子什麽?我們要給她的教育雖然不是從職業上考慮的,但是這樣的教育可以讓她的生命很豐富。對于一個學識和智慧積累到一定程度的人,即使沒有遵循職業訓練的道路,但是專業的技能訓練是不困難的。對于一個有才華的人,他有能力他有學識,你還怕他吃不上飯嗎?
懷仁:天下的家長就是怕孩子吃不上飯。
周老師:是啊,天下人都是這樣的。可是對于一個飽讀詩書的孩子,你還怕她吃不上飯?有什麽可擔心的啊。而且她所讀都是智慧之書,就連讀經之餘的才藝學習,比如寫書法,彈古琴,她喜歡的手工制作也都很不錯,那麽以後她就是沒有大學文憑,她隻要把這些個人愛好發揮出來,都能養活自己。
想通了這些以後,上不上那個體制的學校,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樹立一個理念,我們到底要什麽?我們要給孩子什麽?什麽是讓孩子終生受益的。而讀經這種讓孩子終生受益的教育是有最佳時機的,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如果錯過了寶貴的教育時機,以後你再想給孩子,也給不進去了。我們想明白了這件事情是有緊迫性的,是不可以耽擱的,必須要馬上決定的。我們一家人經過討論最後達成了共識。
潇逸:他們讨論的時候我還不太清楚他們讨論的結果。我想如果我不去體制學校了,他們也會像我同學的家長一樣,會有反對意見的。我對我媽媽說,我不想回去(體制學校了)。我媽說:“行啊!”我告訴我爸爸,我不想回學校了。我爸說:“好啊!”我就覺得天上掉餡兒餅了!
我感覺有這樣的父母很幸運。
王老師:是啊,不僅僅是當時,以後再回想也會感覺很幸福,一直到現在。
經典、數學與英文學習
歐陽潇逸:我自己覺得我的體能還比較不錯的,自我感覺比較良好,因爲我從讀經學校出來到英國之後,在牛津這裏經常都是步行嘛,也不覺得累。我們平時在讀經學校壓壓腿啊,踢踢腿,練練武術跑跑步,就是每天都有運動一些,雖然強度不是很大,但是保持這個體力,我覺得還是可以的。
王老師:這幾年個子有沒有長高?
歐陽潇逸:有啊,我是12歲到16歲,個子從1米55長到1米68。個子長了十幾厘米。
王老師:就是沒有因爲整天到晚讀書,個子都不長了,身體虛弱了。
懷仁:你在在謙學堂平均每天大概讀多長時間書呢?
歐陽潇逸:清早一小時,然後上午三小時,下午也有三個小時,晚上是英文讀經一小時。
周老師:就是八小時左右。
歐陽潇逸:偶爾還會再多一點。
懷仁:這八個小時你都是自讀?還是也會齊讀。
歐陽潇逸:我基本都是自讀。
周老師:她就是在冬令營的時候齊讀過,後來全是自讀。
歐陽潇逸:不過有的時候,比如說我要開始讀一本新書,正好齊讀班在讀這個新書,我可以跟大家齊讀一段時間找感覺。因爲對我而言,自讀是一種鍛煉,齊讀就是一種享受。
懷仁:那麽這四年當中,你都讀了哪些經典,背誦了哪些經典呢?
歐陽潇逸:第一年是《學庸論語》,《孟子》和《易經》,然後第一年結束的時候讀了一點點的《老子》。《孟子》我當時是用了四個月。都是整本的讀,讀完了以後整本背的。
懷仁:背完了錄像了嗎?
歐陽潇逸:我當時《論語》是錄過相的。《孟子》和《易經》是整本通背過的,但是當時沒有錄。給老師背了,整本的。
懷仁:背誦完了是什麽感覺?
歐陽潇逸:如果讀的遍數多,複習的遍數也很多的話。背誦的時候句子就自己出來了。有的時候稍微用邏輯去想一下,下一句話是什麽,不過大部分都是句子自己就出來了。
王老師:包本完成有沒有成就感?
歐陽潇逸:背的時候非常有成就感。讀的時候或者是背的時候,比如說《孟子》哪篇中孟子又對國王說了什麽,腦子裏會出一個畫面,感覺特别享受。第二年是《老子莊子選》背完了,然後開始《詩經》。《詩經》結束之後讀的是《尚書》。當時正好開齊讀的《尚書》班,所以我跟《尚書》班一起齊讀了一段時間。
懷仁:都要包本背誦嗎?
歐陽潇逸:對,都是包本背誦的。然後第三年我開始把《易經》《老莊》重新再撿起來,再錄像。第三年《尚書》結束是《書禮春秋選》,《書禮春秋選》結束是《詩歌詞曲選》。第四年開始《佛經選》。《佛經選》是一本比較難讀的書,因爲裏面話語比較繞,邏輯比較複雜,所以當時讀的時候就是很串。然後當時《佛經選》讀到一半的時候,我媽媽帶我去了一趟英國和希臘,當時希臘有個世界哲學大會,之前稍微準備了一下英語的問題,到那兒去聽了一下,其實也沒聽得特别懂,還是感覺了一下這個氣氛。回來之後就打算要到英國來讀高中,爲了準備來英國隻能把中文讀經暫時都停掉,改成全日制英文讀經。下半年把《聖經》背下來,包本。
包本之後,我不止要背誦英文《聖經》,還有數學。有初一下半學期和初二的一點點内容。
懷仁:自學的嗎?
歐陽潇逸:自學的。當時還要背雅思詞彙,雅思詞彙裏邊有一些例句,我也不知道我的英文是怎麽學的,我當時在體制中學隻上到初一上半學期,然後我來這裏讀了幾年的《聖經》,然後我背了一堆雅思詞彙,又讀了一些莎士比亞戲劇,到了讀經第四年年底的時候,我就去參加了一個八天的雅思培訓班,然後就去考雅思,考了一個不是特别高但是還行的分數,上高中是足夠的一個雅思分數。
周老師:2013年7月我帶她到英國和希臘走了一趟。當時希臘有第23屆世界哲學大會,感受了一下。在希臘這麽一個古老地方國家,我們也走了很多地方,包括柏拉圖學園,還有麥錫尼文明的遺迹,我們也都去看了一下,讓她有一種感覺。因爲她學習《佛經選》之後,她就一直都是讀英文經典,《聖經》、莎士比亞《仲夏夜之夢》還有《世界名著選》。然後出去開了這個眼界之後呢,對西方的文明就開始有了一些認識,她就有熱情想要了解更多其他的文明和智慧。
英國和希臘之行以後,我在去年九月份的時候決定要出來訪學。但是當時還不知道能不能申請到訪學的名額。但是潇逸還是依然堅持讀英文經典,同時她每天隻用一點時間背雅思詞彙,背了三個月。她沒有在學校教育裏面系統地學習英文,什麽語法一概就沒概念,但是她就通過讀英文經典,還有背了一些詞彙,用三個月就去參加雅思考試。因爲我要讓她知道這個考試是什麽,就讓她參加了這個考前培訓。八天的培訓就是講有什麽樣的考題,有什麽樣的題型,你應該怎麽答題,實際上八天之内對英文知識是沒有傳授的,什麽語法、寫作都沒有傳授。隻是告訴你有這樣的幾種題型,然後你要怎麽去考。八天之後她就去考試了,結果成績出來就是5分。實際上這5分的獲得就是她這些英文經典的積累和三個月的詞彙,而這5分完全足夠她到英國申請比較好的高中,申請私立高中都是可以的。所以就拿着這個成績我們就來到英國。
懷仁:剛才說到的數學學習,你學了大概多長時間?
歐陽潇逸:我平均一天用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學數學。我數學隻學了一個半月,後來我就專攻英語了。
複習初一上學期的數學用了半個月,學下學期的數學書用了一個月,初二前面的一點學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學到書的三分之一左右,就開始學英語了。
懷仁:自學數學難嗎?
歐陽潇逸:其實以前在初一看起來比較難的數學題,現在看起來并不是特别難。而且一般就是看一下那個數學題,然後自己再做一做,這樣理解起來也比較容易。因爲以前上數學課一直都是老師在講,公式,記上,背上,到考試用上。現在自己學的話就會給自己多一些時間,比如一些幾何圖形,我去畫一些圖形驗證這個公式,或者是推一推,看這個公式怎麽出來的。給自己一定的時間去理解。
王老師:這是真正的理解了。
懷仁:你來英國讀高中,有沒有感覺數學學習接不上,或者有知識點的空白。
歐陽潇逸:英國的高中比較開放。它是很多門課裏選四門課。我當時沒有選數學。在英國考大學,最基本是需要一個初中水平的數學,成績達到C。說實在的,我現在去做C級的卷子,我可以得到一個C。但是我還是在繼續學數學。因爲數學考試的卷子分兩種,一種是C級的卷子,一種是更高更難一些的A級的卷子。現在在做更多一些的練習,因爲我希望把英國初中以下的數學都學到,一個是學數學對自己思維的一種訓練,還有一個就是你學了數學,會對其他科學有一些鋪墊作用。雖然我不是打算做一個科學工作者,但是對數學對科學有一些了解。對擴寬自己的視野還是比較有好處的。
懷仁:就是你選擇這四門課之外,你在英國考大學還要學哪些呢?特别是你在讀經這幾年沒有學到的科目,除了數學,還有哪些呢?你能說一下嗎?
歐陽潇逸:對外國學生,還有一個就是雅思課程。但是因爲我選的這四門課都是對英語語言要求高的。對我而言,雅思已經不是問題了。
(五)經典、數學與英文學習 王老師:在在謙學堂的四年裏面,你的身體好嗎?就是你這樣讀書,身體還可以嗎? 歐陽潇逸:我自己覺得我的體能還比較不錯的,自我感覺比較良好,因爲我從讀經學校出來到英國之後,在牛津這裏經常都是步行嘛,也不覺得累。我們平時在讀經學校壓壓腿啊,踢踢腿,練練武術跑跑步,就是每天都有運動一些,雖然強度不是很大,但是保持這個體力,我覺得還是可以的。 王老師:這幾年個子有沒有長高? 歐陽潇逸:有啊,我是12歲到16歲,個子從1米55長到1米68。個子長了十幾厘米。 王老師:就是沒有因爲整天到晚讀書,個子都不長了,身體虛弱了。 懷仁:你在在謙學堂平均每天大概讀多長時間書呢? 歐陽潇逸:清早一小時,然後上午三小時,下午也有三個小時,晚上是英文讀經一小時。 周老師:就是八小時左右。 歐陽潇逸:偶爾還會再多一點。 懷仁:這八個小時你都是自讀?還是也會齊讀。 歐陽潇逸:我基本都是自讀。 周老師:她就是在冬令營的時候齊讀過,後來全是自讀。 歐陽潇逸:不過有的時候,比如說我要開始讀一本新書,正好齊讀班在讀這個新書,我可以跟大家齊讀一段時間找感覺。因爲對我而言,自讀是一種鍛煉,齊讀就是一種享受。 懷仁:那麽這四年當中,你都讀了哪些經典,背誦了哪些經典呢? 歐陽潇逸:第一年是《學庸論語》,《孟子》和《易經》,然後第一年結束的時候讀了一點點的《老子》。《孟子》我當時是用了四個月。都是整本的讀,讀完了以後整本背的。懷仁:背完了錄像了嗎? 歐陽潇逸:我當時《論語》是錄過相的。《孟子》和《易經》是整本通背過的,但是當時沒有錄。給老師背了,整本的。 懷仁:背誦完了是什麽感覺? 歐陽潇逸:如果讀的遍數多,複習的遍數也很多的話。背誦的時候句子就自己出來了。有的時候稍微用邏輯去想一下,下一句話是什麽,不過大部分都是句子自己就出來了。 王老師:包本完成有沒有成就感? 歐陽潇逸:背的時候非常有成就感。讀的時候或者是背的時候,比如說《孟子》哪篇中孟子又對國王說了什麽,腦子裏會出一個畫面,感覺特别享受。第二年是《老子莊子選》背完了,然後開始《詩經》。《詩經》結束之後讀的是《尚書》。當時正好開齊讀的《尚書》班,所以我跟《尚書》班一起齊讀了一段時間。 懷仁:都要包本背誦嗎? 歐陽潇逸:對,都是包本背誦的。然後第三年我開始把《易經》《老莊》重新再撿起來,再錄像。第三年《尚書》結束是《書禮春秋選》,《書禮春秋選》結束是《詩歌詞曲選》。第四年開始《佛經選》。《佛經選》是一本比較難讀的書,因爲裏面話語比較繞,邏輯比較複雜,所以當時讀的時候就是很串。然後當時《佛經選》讀到一半的時候,我媽媽帶我去了一趟英國和希臘,當時希臘有個世界哲學大會,之前稍微準備了一下英語的問題,到那兒去聽了一下,其實也沒聽得特别懂,還是感覺了一下這個氣氛。回來之後就打算要到英國來讀高中,爲了準備來英國隻能把中文讀經暫時都停掉,改成全日制英文讀經。下半年把《聖經》背下來,包本。 包本之後,我不止要背誦英文《聖經》,還有數學。有初一下半學期和初二的一點點内容。. 懷仁:自學的嗎? 歐陽潇逸:自學的。當時還要背雅思詞彙,雅思詞彙裏邊有一些例句,我也不知道我的英文是怎麽學的,我當時在體制中學隻上到初一上半學期,然後我來這裏讀了幾年的《聖經》,然後我背了一堆雅思詞彙,又讀了一些莎士比亞戲劇,到了讀經第四年年底的時候,我就去參加了一個八天的雅思培訓班,然後就去考雅思,考了一個不是特别高但是還行的分數,上高中是足夠的一個雅思分數。 周老師:2013年7月我帶她到英國和希臘走了一趟。當時希臘有第23屆世界哲學大會,感受了一下。在希臘這麽一個古老地方國家,我們也走了很多地方,包括柏拉圖學園,還有麥錫尼文明的遺迹,我們也都去看了一下,讓她有一種感覺。因爲她學習《佛經選》之後,她就一直都是讀英文經典,《聖經》、莎士比亞《仲夏夜之夢》還有《世界名著選》。然後出去開了這個眼界之後呢,對西方的文明就開始有了一些認識,她就有熱情想要了解更多其他的文明和智慧。 英國和希臘之行以後,我在去年九月份的時候決定要出來訪學。但是當時還不知道能不能申請到訪學的名額。但是潇逸還是依然堅持讀英文經典,同時她每天隻用一點時間背雅思詞彙,背了三個月。她沒有在學校教育裏面系統地學習英文,什麽語法一概就沒概念,但是她就通過讀英文經典,還有背了一些詞彙,用三個月就去參加雅思考試。因爲我要讓她知道這個考試是什麽,就讓她參加了這個考前培訓。八天的培訓就是講有什麽樣的考題,有什麽樣的題型,你應該怎麽答題,實際上八天之内對英文知識是沒有傳授的,什麽語法、寫作都沒有傳授。隻是告訴你有這樣的幾種題型,然後你要怎麽去考。八天之後她就去考試了,結果成績出來就是5分。實際上這5分的獲得就是她這些英文經典的積累和三個月的詞彙,而這5分完全足夠她到英國申請比較好的高中,申請私立高中都是可以的。所以就拿着這個成績我們就來到英國。 懷仁:剛才說到的數學學習,你學了大概多長時間? 歐陽潇逸:我平均一天用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學數學。我數學隻學了一個半月,後來我就專攻英語了。 複習初一上學期的數學用了半個月,學下學期的數學書用了一個月,初二前面的一點學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學到書的三分之一左右,就開始學英語了。 懷仁:自學數學難嗎? 歐陽潇逸:其實以前在初一看起來比較難的數學題,現在看起來并不是特别難。而且一般就是看一下那個數學題,然後自己再做一做,這樣理解起來也比較容易。因爲以前上數學課一直都是老師在講,公式,記上,背上,到考試用上。現在自己學的話就會給自己多一些時間,比如一些幾何圖形,我去畫一些圖形驗證這個公式,或者是推一推,看這個公式怎麽出來的。給自己一定的時間去理解。 王老師:這是真正的理解了。 懷仁:你來英國讀高中,有沒有感覺數學學習接不上,或者有知識點的空白。 歐陽潇逸:英國的高中比較開放。它是很多門課裏選四門課。我當時沒有選數學。在英國考大學,最基本是需要一個初中水平的數學,成績達到C。說實在的,我現在去做C級的卷子,我可以得到一個C。但是我還是在繼續學數學。因爲數學考試的卷子分兩種,一種是C級的卷子,一種是更高更難一些的A級的卷子。現在在做更多一些的練習,因爲我希望把英國初中以下的數學都學到,一個是學數學對自己思維的一種訓練,還有一個就是你學了數學,會對其他科學有一些鋪墊作用。雖然我不是打算做一個科學工作者,但是對數學對科學有一些了解。對擴寬自己的視野還是比較有好處的。 懷仁:就是你選擇這四門課之外,你在英國考大學還要學哪些呢?特别是你在讀經這幾年沒有學到的科目,除了數學,還有哪些呢?你能說一下嗎? 歐陽潇逸:對外國學生,還有一個就是雅思課程。但是因爲我選的這四門課都是對英語語言要求高的。對我而言,雅思已經不是問題了。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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